第七十四章讓人哭笑不得得到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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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讓人哭笑不得得到報覆
次日, 顧瑤醒來後，方既毓早已離開。
她當即喚來豆兒，把自己和珩哥兒的衣衫, 收拾起來全部搬到羅氏的房裏。
看得一家人目瞪口呆。
以為她和方既毓吵了架, 都悶不吭聲。
等她忙完一通後，對顧父說道：“爹爹, 我晚上總做噩夢，我想和娘同榻一段時日。”
“平日你莫要胡思亂想, 就不會做噩夢。你娘有我照顧就好了, 晚上你看還有看孩子, 哪忙得過來。”過來人都知道原因，顧父也不明說, 委婉拒絕。
顧父的心思, 就是想方既毓和顧瑤兩人和和美美的。
他不知道真實狀況，以為兩人, 也是在按照他希望的那樣進展, 顧瑤沒回方府, 方既毓也出來過夜。
卻偏偏在這時, 自己的女兒鬧起脾氣，他當然不讚同。
“那我說, 晚上防賊總行了吧。”顧瑤心中對方既毓不痛快，三言兩語揭開了這個話題。
羅氏對顧父微微搖頭，讓他莫要再多說。
顧瑤心中煩悶，也不願與自己爹娘嘮叨，抱著珩哥兒到院中歇息。
她昨日原本打算, 給喬大師送糕點去，卻因為這青梅酒誤了事, 還讓方既毓白白占了便宜。
此時正在煩心，今日以何借口去清風樓時，就聽到鄰裏的苗嬸在埋怨。
“下這麽多崽，我們那養得起，奶水餵了一個月了，還不拿去送人。”
苗嬸和馮叔夫妻倆和顧瑤她們一樣是外鄉人，因為兒子明年要參加會試，一家人都搬到了長安。
夫妻倆平時靠賣早膳來營生，她們手藝好，生意也不錯。
租賃的房子就挨著顧父家的院子。
夫妻倆應當是剛收攤回來，正在為狗崽一事煩心。
“送人，家家戶戶都有狗，誰會要。”
“那就扔到前面的水塘去。”
顧瑤聽聞，心中也有了主意。把珩哥兒交給奶娘後，拿起她爹爹早上做的肉餅，就出了院子。
一出院門，就看見馮叔提著三個狗崽要往水裏扔，母狗在後面汪汪直叫。
看得顧瑤心中也難受，小跑追了上去，“馮叔，你別扔了，送給我吧。”
當即就把手上的肉餅交給了對方。
換回了三只黑白斑點小狗崽。
珩哥兒看到狗崽，從奶娘懷中掙脫開來。顧瑤捧起小狗崽讓他摸了摸，他高興得手舞足蹈，
咿咿呀呀鬧起來。
見兒子越來越討人喜歡的樣子，親了親珩哥兒的臉頰，說道：“給我珩兒留一只，娘再送出去兩只。”
有了小狗，珩哥兒的註意力都在狗崽身上，也不再像往日哭鬧著追自己娘親了。
顧瑤提著另外兩只狗崽，和豆兒送去清風樓。
她從管事口中得知，喬大師這個孫子，從小就身子羸弱，卻天資聰穎。
性格卻有些孤僻，喜歡一人獨來獨往，身邊也沒有玩伴。
那只老黑狗估摸著也活不了多久，但他卻十分依賴那只黑狗。
去哪裏都帶著。
當知道，她也是看到老黑狗找的藥才救了他時，對老黑狗更是寵得很，
聽管事說，晚上歇息時，都讓老黑狗守在他床邊。
這一次，顧瑤沒走正門，而是敲了敲側門。
那日的年輕小廝一看是她，態度客氣把她迎了進來。
得知大師不在，顧瑤也說出了自己今日的來意，是給他們小主子送東西的。
喬大師的孫兒，在屋內聽到顧瑤的聲音，從他臥房走了出來。
“你今日又來做什麽，不是我祖父已經給你畫了嗎？”
年紀小小脾氣卻清冷得很，已有了他祖父的幾分傲氣。
顧瑤點了點孩子的鼻子，說道：“我今日不是來見你祖父的，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說罷，就捉出籃子裏的兩只小狗崽。
兩只狗崽來到陌生的環境，害怕得颼颼發抖倚靠在一起，汪汪地叫個不停。
“喜歡嗎？”顧瑤問道。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果斷道：“不喜歡，我有墨玉了，把它們捉走。”
顧瑤看他明明心動，此刻卻傲嬌地轉過頭去。微微一笑，決定換過方子說服他。
老黑狗聽到叫聲，也從後院跑了過來。
它的樣子有些像馮叔家的母狗，小狗崽們哆哆嗦嗦就往它跟前湊，老黑狗沒有排斥，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小主人。
顧瑤見機會來了，勸道：“你不喜歡，可墨玉喜歡。你有祖父，還有管事他們。墨玉年紀大了，身邊也連個同伴都沒有，它也孤獨。”
“你這麽寵它，還不如給他找對狗兒子陪著它。”
管事看出了顧瑤的用心，也附和道：“小少爺，你就留下這對狗崽罷，墨玉也好有個伴。等以後了狗崽們也好陪你。”
言外之意，墨玉老死了，還有這兩只狗崽。
孩子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顧瑤繼續說道：“那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思濟。”
顧瑤本想摸摸他的頭頂，卻被他害羞地躲開。
“好聽，是你祖父取的吧，那你以後就叫我顧姐姐吧，今日我就先告辭。”
“以後？你還有再來，想從我祖父這裏得到什麽東西。”
孩子滿臉的戒備，他巴掌大的小臉上，端著一副威嚴的樣子。
看得顧瑤噗哧一笑，她也擺足了氣勢輕咳一聲，“能得到什麽，這也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孩子不用操那麽多心。”
想起管事提過，思濟因為身子的原因，不能去書院與其他孩子一起讀書。
這也是他越來越孤僻的原因。
“下次來，姐姐帶你去認識花草可好？我們農家出生的孩子，認識得可多了，如果你不信，我就拿上百草圖來找。”
“你有百草圖？”思濟眼裏有光，一臉欣喜。
“嗯，我有一個朋友，他那裏有許多醫術，其中就有百草圖。”
那日顧瑤問起，思濟為何會誤食五朵雲時，小廝才說起原因。
他們小主子十分喜歡到山中認識花草，只要一有空，就會往山裏跑。
那日他錯認了花草，差點丟了性命。
不是顧瑤無事閑得慌，而是心中早有了計劃，當面提出要喬大師收她為徒，多半都會遭到拒絕。
自己也沒有了緩和的餘地，何不等待時機，籠絡住了他的身邊人，尤其是哄好他的孫子。那時再提應當勝算就大一些。
*
隨著方既萍的婚期越來越緊，顧上也更加忙碌。
尤其這是三房兒女辦的第一件喜事，要繡的東西實在太多。
被褥嫁衣這些大件都繡好了，如今就是一些小物件。
徐氏這兩日讓人理好了陪嫁品，今日讓人萬春堂的嬤嬤和侍女送了過來，也是她們大房的一份心意。
裏面還有方既姍和方既毓兩兄妹的，萬春堂的丫頭和婆子們，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才搬完。
最後一趟，搬的東西大都是衣衫和首飾，還有幾匹華貴綾羅料子。
看得五房的嫡女方既夏羨慕不已，尤其看到一串價值不菲的珊瑚手鏈，就舍不得放手。
戚氏和方既萍也是一臉感激，說到動情處，母女倆還眼眶泛紅。
“大嬸母，大嫂何時回來，她之前還答應為我畫幅像了。”方既萍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
戚氏戳了戳自己女兒的額頭，訓斥道：“你呀，就是貪心。都送你這麽多了還不知足。你小姑姑在那邊，她這時回來，讓你小姑父怎麽看。”
方既夏卻嘟嘴抱怨道：“大嬸母，還有二哥哥，三姐姐就是偏心四姐姐，給她添了這麽多嫁妝。”
徐氏的嫁妝豐厚不甚在意這些，見到方既夏舍不得放手，笑道：“這手串是你三姐姐給萍兒的，原本是你祖母給我留下的，後來你三姐姐喜歡就拿了去。”
“我記得，給你母親的是一對翡翠玉鐲。”
方既夏知道手串的來歷後，更加渴望，直言道：“夏兒不喜歡翡翠，就喜歡這個珊瑚手串，能養人氣色，萍姐姐我們能不能換？”
“不能，這是三姐姐給我的一片心意，我之前討了好久，她才願意的。”
方既萍想也沒想一口拒絕，拿著紅珊瑚寶貝似的貼在自己臉上。
看得方既夏心癢癢的。
戚氏從登記冊子中擡起頭來，疑惑說道：“誒大嫂不對呀，你的不是給了平兒媳婦了嗎，上一次我壽辰的時候，我就見她戴過，說是你給她準備的。”
一句話讓徐氏僵住，她楞楞出神，說不出話來。
戚氏見徐氏一臉呆，自己又圓了回去，說道：“看我這性子，定是看錯了。你的早給了珊兒，怎會又給了平兒媳婦。”
方既萍聽自己母親這樣一說，也沒想那麽多，隨口說道：“我記得二哥哥中狀元那一年，大姑姑給他的賀禮也是珊瑚手串。說是給他以後的新婦，寓意兩人日子紅紅火火，我沒說錯吧大嬸母？”
而後又開始打趣方既夏，“你實在想要，要不也快把自己嫁出去，到時再和二哥哥提一嘴，說不定他也會給你的。”
“四姐姐，你何時變得這麽壞了。”
兩姐妹吵吵鬧鬧間，徐氏卻陷入了沈思。
戚氏母女倆都沒說錯。
戚氏四十歲壽辰那日，顧瑤戴的就是珊瑚手串，成色比自己給方既姍的這串還要好。
楊嬤嬤之前就在她面前提過，她這個大兒媳住飛鴻堂時首飾簡陋得很，大都是銀飾。
但住到靈心閣後，她明明看到妝奩裏的頭面和首飾，皆是寶石和玉飾，
甚至還有兩支東珠步搖。
自己這個兒媳身上銀子不富裕，平常也算節儉，不會為了顯擺，買這樣動輒就上千倆的手串。
那顧瑤那日戴的珊瑚手串，又是從何而來的了。
往日沒在意，如今細想起來，徐氏不由得慌了神。不自覺地，把自己大兒媳和自己小兒子想到了一處。
心頭突突地跳，但為了方既毓的名聲，她不得不強壯精神遮掩道：“昨日我去應書堂給萍兒挑東西時，還看到過，你二哥哥放得好好的了。”
“我看寶貝得很，說不定，真是給我的兒媳準備的了。”
幾人聽後也笑了起來，而後戚氏又趁此說到方既毓的婚事上了。
沒人再提手串一事了。
徐氏回到萬春堂後，她一臉冷色支開其他人，獨留楊嬤嬤一人。
吩咐道：“酉時過後，你就去給我守著。哪怕毓兒半夜回來，你也去把他給喊到萬春堂來。”
徐氏吩咐了，楊嬤嬤不敢怠慢。戌時時分，她就親自等在垂花門前，沒等回方既毓卻等回了方懷之。
他以為是自己夫人尋他有事，一問才知是尋方既毓。
“不用等了，他今日去清涼莊了，是為了公務。”
*
而此時本該在清涼莊的方既毓，卻在鄰水巷的別院。
知道顧瑤勸不動，他就主動到顧父院中來用膳。
顧父知道他不吃豬肉，便拿出之前，準備給福哥兒和星姐兒熬魚湯的兩條鮮魚。
又料理了幾個小菜。
做好這一切，都快到亥時了。
而顧瑤一直待在房中，也不出去見他，床上的羅氏和珩哥兒已經睡熟了。
她就無聊地翻看著，今日從葉少宜那裏借來的《百草圖》。
方既毓也不出聲喚她，有顧平父子倆在院中作陪。
福哥兒喜歡這個姑父，話癆似的，說著他在學堂的事情。
還時不時問一些，課業上他不懂的內容。
方既毓都會用最通俗的語言，耐心為他解釋。
顧平在一邊，聽得頭大。
顧父見院中也沒冷場，這才走進屋內把羅氏背走。
“爹爹，你答應的，讓我娘陪著我睡一段時日。”顧瑤連忙攔住。
“我此時反悔了，你就是在躲女婿。好好的屋子不住，非要到這裏來擠我和你娘。”
顧父也看出方既毓的小心思，不悅道：“女婿吃的膳□□細無比，我最多也只能為他做過一兩頓，長期下去，你爹爹如何受得了。”
“明日我就要兩個丫頭把你的東西搬回去。”
顧瑤堅持道：“我就不走。”
“你不走，我和你娘走。”
顧父背起羅氏就出了屋子，顧瑤無奈，想讓豆兒今晚陪自己睡。
那丫頭聽後，腦袋搖得和破浪鼓似的。
方既毓見顧父背走羅氏，微蹙的眉頭一松，星目中揚起一抹淺笑。
突然，他的腳邊竄出一只毛茸茸的東西，還對他發出軟軟的叫聲。
福哥兒臉上一喜，立馬抱了起來，“姑父，這是我小姑姑今日撿回來的狗，你看他好看嗎？”
聽聞是顧瑤的狗，方既毓心中一軟，主動伸手摸了摸狗頭。
“你姑姑，可有給它取名？”
“有呀，叫……”
顧平連忙打斷：“福兒該歇息了，明日還要去學堂了。”
接著對方既毓說道：“妹婿，這狗沒名字，你書讀得多，要不你取一個吧。”
哪知，哥兒卻不高興了，撅著嘴反駁道：“爹爹你騙人，這狗有名字，叫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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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顧瑤醒來後，方既毓早已離開。
她當即喚來豆兒，把自己和珩哥兒的衣衫, 收拾起來全部搬到羅氏的房裏。
看得一家人目瞪口呆。
以為她和方既毓吵了架, 都悶不吭聲。
等她忙完一通後，對顧父說道：“爹爹, 我晚上總做噩夢，我想和娘同榻一段時日。”
“平日你莫要胡思亂想, 就不會做噩夢。你娘有我照顧就好了, 晚上你看還有看孩子, 哪忙得過來。”過來人都知道原因，顧父也不明說, 委婉拒絕。
顧父的心思, 就是想方既毓和顧瑤兩人和和美美的。
他不知道真實狀況，以為兩人, 也是在按照他希望的那樣進展, 顧瑤沒回方府, 方既毓也出來過夜。
卻偏偏在這時, 自己的女兒鬧起脾氣，他當然不讚同。
“那我說, 晚上防賊總行了吧。”顧瑤心中對方既毓不痛快，三言兩語揭開了這個話題。
羅氏對顧父微微搖頭，讓他莫要再多說。
顧瑤心中煩悶，也不願與自己爹娘嘮叨，抱著珩哥兒到院中歇息。
她昨日原本打算, 給喬大師送糕點去，卻因為這青梅酒誤了事, 還讓方既毓白白占了便宜。
此時正在煩心，今日以何借口去清風樓時，就聽到鄰裏的苗嬸在埋怨。
“下這麽多崽，我們那養得起，奶水餵了一個月了，還不拿去送人。”
苗嬸和馮叔夫妻倆和顧瑤她們一樣是外鄉人，因為兒子明年要參加會試，一家人都搬到了長安。
夫妻倆平時靠賣早膳來營生，她們手藝好，生意也不錯。
租賃的房子就挨著顧父家的院子。
夫妻倆應當是剛收攤回來，正在為狗崽一事煩心。
“送人，家家戶戶都有狗，誰會要。”
“那就扔到前面的水塘去。”
顧瑤聽聞，心中也有了主意。把珩哥兒交給奶娘後，拿起她爹爹早上做的肉餅，就出了院子。
一出院門，就看見馮叔提著三個狗崽要往水裏扔，母狗在後面汪汪直叫。
看得顧瑤心中也難受，小跑追了上去，“馮叔，你別扔了，送給我吧。”
當即就把手上的肉餅交給了對方。
換回了三只黑白斑點小狗崽。
珩哥兒看到狗崽，從奶娘懷中掙脫開來。顧瑤捧起小狗崽讓他摸了摸，他高興得手舞足蹈，
咿咿呀呀鬧起來。
見兒子越來越討人喜歡的樣子，親了親珩哥兒的臉頰，說道：“給我珩兒留一只，娘再送出去兩只。”
有了小狗，珩哥兒的註意力都在狗崽身上，也不再像往日哭鬧著追自己娘親了。
顧瑤提著另外兩只狗崽，和豆兒送去清風樓。
她從管事口中得知，喬大師這個孫子，從小就身子羸弱，卻天資聰穎。
性格卻有些孤僻，喜歡一人獨來獨往，身邊也沒有玩伴。
那只老黑狗估摸著也活不了多久，但他卻十分依賴那只黑狗。
去哪裏都帶著。
當知道，她也是看到老黑狗找的藥才救了他時，對老黑狗更是寵得很，
聽管事說，晚上歇息時，都讓老黑狗守在他床邊。
這一次，顧瑤沒走正門，而是敲了敲側門。
那日的年輕小廝一看是她，態度客氣把她迎了進來。
得知大師不在，顧瑤也說出了自己今日的來意，是給他們小主子送東西的。
喬大師的孫兒，在屋內聽到顧瑤的聲音，從他臥房走了出來。
“你今日又來做什麽，不是我祖父已經給你畫了嗎？”
年紀小小脾氣卻清冷得很，已有了他祖父的幾分傲氣。
顧瑤點了點孩子的鼻子，說道：“我今日不是來見你祖父的，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說罷，就捉出籃子裏的兩只小狗崽。
兩只狗崽來到陌生的環境，害怕得颼颼發抖倚靠在一起，汪汪地叫個不停。
“喜歡嗎？”顧瑤問道。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果斷道：“不喜歡，我有墨玉了，把它們捉走。”
顧瑤看他明明心動，此刻卻傲嬌地轉過頭去。微微一笑，決定換過方子說服他。
老黑狗聽到叫聲，也從後院跑了過來。
它的樣子有些像馮叔家的母狗，小狗崽們哆哆嗦嗦就往它跟前湊，老黑狗沒有排斥，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小主人。
顧瑤見機會來了，勸道：“你不喜歡，可墨玉喜歡。你有祖父，還有管事他們。墨玉年紀大了，身邊也連個同伴都沒有，它也孤獨。”
“你這麽寵它，還不如給他找對狗兒子陪著它。”
管事看出了顧瑤的用心，也附和道：“小少爺，你就留下這對狗崽罷，墨玉也好有個伴。等以後了狗崽們也好陪你。”
言外之意，墨玉老死了，還有這兩只狗崽。
孩子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顧瑤繼續說道：“那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思濟。”
顧瑤本想摸摸他的頭頂，卻被他害羞地躲開。
“好聽，是你祖父取的吧，那你以後就叫我顧姐姐吧，今日我就先告辭。”
“以後？你還有再來，想從我祖父這裏得到什麽東西。”
孩子滿臉的戒備，他巴掌大的小臉上，端著一副威嚴的樣子。
看得顧瑤噗哧一笑，她也擺足了氣勢輕咳一聲，“能得到什麽，這也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孩子不用操那麽多心。”
想起管事提過，思濟因為身子的原因，不能去書院與其他孩子一起讀書。
這也是他越來越孤僻的原因。
“下次來，姐姐帶你去認識花草可好？我們農家出生的孩子，認識得可多了，如果你不信，我就拿上百草圖來找。”
“你有百草圖？”思濟眼裏有光，一臉欣喜。
“嗯，我有一個朋友，他那裏有許多醫術，其中就有百草圖。”
那日顧瑤問起，思濟為何會誤食五朵雲時，小廝才說起原因。
他們小主子十分喜歡到山中認識花草，只要一有空，就會往山裏跑。
那日他錯認了花草，差點丟了性命。
不是顧瑤無事閑得慌，而是心中早有了計劃，當面提出要喬大師收她為徒，多半都會遭到拒絕。
自己也沒有了緩和的餘地，何不等待時機，籠絡住了他的身邊人，尤其是哄好他的孫子。那時再提應當勝算就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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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方既萍的婚期越來越緊，顧上也更加忙碌。
尤其這是三房兒女辦的第一件喜事，要繡的東西實在太多。
被褥嫁衣這些大件都繡好了，如今就是一些小物件。
徐氏這兩日讓人理好了陪嫁品，今日讓人萬春堂的嬤嬤和侍女送了過來，也是她們大房的一份心意。
裏面還有方既姍和方既毓兩兄妹的，萬春堂的丫頭和婆子們，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才搬完。
最後一趟，搬的東西大都是衣衫和首飾，還有幾匹華貴綾羅料子。
看得五房的嫡女方既夏羨慕不已，尤其看到一串價值不菲的珊瑚手鏈，就舍不得放手。
戚氏和方既萍也是一臉感激，說到動情處，母女倆還眼眶泛紅。
“大嬸母，大嫂何時回來，她之前還答應為我畫幅像了。”方既萍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
戚氏戳了戳自己女兒的額頭，訓斥道：“你呀，就是貪心。都送你這麽多了還不知足。你小姑姑在那邊，她這時回來，讓你小姑父怎麽看。”
方既夏卻嘟嘴抱怨道：“大嬸母，還有二哥哥，三姐姐就是偏心四姐姐，給她添了這麽多嫁妝。”
徐氏的嫁妝豐厚不甚在意這些，見到方既夏舍不得放手，笑道：“這手串是你三姐姐給萍兒的，原本是你祖母給我留下的，後來你三姐姐喜歡就拿了去。”
“我記得，給你母親的是一對翡翠玉鐲。”
方既夏知道手串的來歷後，更加渴望，直言道：“夏兒不喜歡翡翠，就喜歡這個珊瑚手串，能養人氣色，萍姐姐我們能不能換？”
“不能，這是三姐姐給我的一片心意，我之前討了好久，她才願意的。”
方既萍想也沒想一口拒絕，拿著紅珊瑚寶貝似的貼在自己臉上。
看得方既夏心癢癢的。
戚氏從登記冊子中擡起頭來，疑惑說道：“誒大嫂不對呀，你的不是給了平兒媳婦了嗎，上一次我壽辰的時候，我就見她戴過，說是你給她準備的。”
一句話讓徐氏僵住，她楞楞出神，說不出話來。
戚氏見徐氏一臉呆，自己又圓了回去，說道：“看我這性子，定是看錯了。你的早給了珊兒，怎會又給了平兒媳婦。”
方既萍聽自己母親這樣一說，也沒想那麽多，隨口說道：“我記得二哥哥中狀元那一年，大姑姑給他的賀禮也是珊瑚手串。說是給他以後的新婦，寓意兩人日子紅紅火火，我沒說錯吧大嬸母？”
而後又開始打趣方既夏，“你實在想要，要不也快把自己嫁出去，到時再和二哥哥提一嘴，說不定他也會給你的。”
“四姐姐，你何時變得這麽壞了。”
兩姐妹吵吵鬧鬧間，徐氏卻陷入了沈思。
戚氏母女倆都沒說錯。
戚氏四十歲壽辰那日，顧瑤戴的就是珊瑚手串，成色比自己給方既姍的這串還要好。
楊嬤嬤之前就在她面前提過，她這個大兒媳住飛鴻堂時首飾簡陋得很，大都是銀飾。
但住到靈心閣後，她明明看到妝奩裏的頭面和首飾，皆是寶石和玉飾，
甚至還有兩支東珠步搖。
自己這個兒媳身上銀子不富裕，平常也算節儉，不會為了顯擺，買這樣動輒就上千倆的手串。
那顧瑤那日戴的珊瑚手串，又是從何而來的了。
往日沒在意，如今細想起來，徐氏不由得慌了神。不自覺地，把自己大兒媳和自己小兒子想到了一處。
心頭突突地跳，但為了方既毓的名聲，她不得不強壯精神遮掩道：“昨日我去應書堂給萍兒挑東西時，還看到過，你二哥哥放得好好的了。”
“我看寶貝得很，說不定，真是給我的兒媳準備的了。”
幾人聽後也笑了起來，而後戚氏又趁此說到方既毓的婚事上了。
沒人再提手串一事了。
徐氏回到萬春堂後，她一臉冷色支開其他人，獨留楊嬤嬤一人。
吩咐道：“酉時過後，你就去給我守著。哪怕毓兒半夜回來，你也去把他給喊到萬春堂來。”
徐氏吩咐了，楊嬤嬤不敢怠慢。戌時時分，她就親自等在垂花門前，沒等回方既毓卻等回了方懷之。
他以為是自己夫人尋他有事，一問才知是尋方既毓。
“不用等了，他今日去清涼莊了，是為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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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本該在清涼莊的方既毓，卻在鄰水巷的別院。
知道顧瑤勸不動，他就主動到顧父院中來用膳。
顧父知道他不吃豬肉，便拿出之前，準備給福哥兒和星姐兒熬魚湯的兩條鮮魚。
又料理了幾個小菜。
做好這一切，都快到亥時了。
而顧瑤一直待在房中，也不出去見他，床上的羅氏和珩哥兒已經睡熟了。
她就無聊地翻看著，今日從葉少宜那裏借來的《百草圖》。
方既毓也不出聲喚她，有顧平父子倆在院中作陪。
福哥兒喜歡這個姑父，話癆似的，說著他在學堂的事情。
還時不時問一些，課業上他不懂的內容。
方既毓都會用最通俗的語言，耐心為他解釋。
顧平在一邊，聽得頭大。
顧父見院中也沒冷場，這才走進屋內把羅氏背走。
“爹爹，你答應的，讓我娘陪著我睡一段時日。”顧瑤連忙攔住。
“我此時反悔了，你就是在躲女婿。好好的屋子不住，非要到這裏來擠我和你娘。”
顧父也看出方既毓的小心思，不悅道：“女婿吃的膳□□細無比，我最多也只能為他做過一兩頓，長期下去，你爹爹如何受得了。”
“明日我就要兩個丫頭把你的東西搬回去。”
顧瑤堅持道：“我就不走。”
“你不走，我和你娘走。”
顧父背起羅氏就出了屋子，顧瑤無奈，想讓豆兒今晚陪自己睡。
那丫頭聽後，腦袋搖得和破浪鼓似的。
方既毓見顧父背走羅氏，微蹙的眉頭一松，星目中揚起一抹淺笑。
突然，他的腳邊竄出一只毛茸茸的東西，還對他發出軟軟的叫聲。
福哥兒臉上一喜，立馬抱了起來，“姑父，這是我小姑姑今日撿回來的狗，你看他好看嗎？”
聽聞是顧瑤的狗，方既毓心中一軟，主動伸手摸了摸狗頭。
“你姑姑，可有給它取名？”
“有呀，叫……”
顧平連忙打斷：“福兒該歇息了，明日還要去學堂了。”
接著對方既毓說道：“妹婿，這狗沒名字，你書讀得多，要不你取一個吧。”
哪知，哥兒卻不高興了，撅著嘴反駁道：“爹爹你騙人，這狗有名字，叫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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